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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秀花說,兒子生病后,家里的生活一下陷入困頓。看病雖然報銷了不少,但兒子需要終生服藥,且很多昂貴藥物無法報銷,巨大的經濟壓力已經讓這個家庭不堪重負了,她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。
一旦患上腎衰竭或尿毒癥等“大病”,等待患者及其家庭的,將是巨大的經濟和生活壓力。近年來,盡管省內不斷出臺有關大病醫保政策,但由于歷史及現實原因,患者受到的救助依然有限。對此專家呼吁,在醫保允許范圍內,適當提高大病的報銷額度和范圍。據了解,明年我省居民醫保個人最低籌資和政府補助將雙雙提高。解決問題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,但前景值得期待。
文/片 齊魯晚報記者 劉志浩
等腎女孩:
即便報銷,兩年多也花了十幾萬 “還沒做器官移植,盡管有醫保,自己也已交了十幾萬。”12日上午,在齊魯醫院移植科住院的18歲臨沂女孩李麗表示,兩年多前,剛上高一的李麗被確診為慢性腎衰竭,隨后,她不得不中斷學業,開始了漫長的血液透析之路。
李麗說,當時在老家透析一次花費約600元,一周需要3次,僅此一項,一個月就需要大約8000元,加上一些降壓藥等,合計每月花費將近9000元。
好在李麗參加了新農合醫療保險,透析費用可以報銷70%左右。即便如此,每個月的花銷仍在3000元以上。
“如果能早點換腎,就花不了這么多錢了。”李麗說,由于家里沒有一個人的腎能跟自己的腎配型成功,現在她不得不等待腎源。
更為雪上加霜的是,由于老家的醫療透析水平有限,自己的身體條件每況愈下。為此她不得不長期住在醫院,僅去年一年她就在醫院住了8個月。“以前,在老家4個小時透析下來,沒多少感覺。但現在超過3個小時就會頭暈得厲害。”李麗說。
“病人在醫院及時得到針對性治療,有利于把身體調理到適合移植的最佳狀態。”齊魯醫院腎移植科主治醫師彭治國介紹,李麗老家的醫療技術和設備條件有限。如果她一直在家,很可能出現“有了合適腎源,卻無法及時移植”的情況。
但在濟南住院的李麗不得不面臨異地醫保報銷的難題。她回憶,由于使用的藥物并非全在醫保范圍內,所以整體算下來,“回老家報銷的比例最多不超過一半。”
由于父親年齡比較大,家里收入已經很難支撐起李麗的醫療費。為了省錢,現在每次她不得不一個人在濟南住院,每月生活費也壓縮在三四百元。
不過最讓李麗期盼的還是腎源,現在又已住院3個多月,她卻依然沒有聽到合適的腎源的消息,“不知道還要等多久,還要花多少錢。”
換腎后:
每月光吃藥就得四五千 即便換了腎,對于普通的家庭來說,術后高昂的護理費用,也成了難以承受之重。“我的腎跟兒子的配型成功,就給了他一個。”12日上午,來自棗莊的52歲農民王秀花介紹,幾年前,她25歲的兒子劉成龍被診斷出尿毒癥。隨后她與兒子的腎配型成功,便做了親屬腎移植手術,并通過大病保險報銷了不少開支。原本以為峰回路轉,孰料噩夢遠未結束。
據了解,為了防止免疫排斥情況,器官移植患者需要終生服用免疫抑制藥物。劉成龍現在服用的這類藥中,有一種叫做他克莫司的進口藥。彭治國解釋,每個人的身體條件及病情都不一樣,這就需要對癥下藥:“有的腎移植患者可能吃一種藥就行,但有的人吃四五種也不一定有效。”他說,大夫知道患者家庭困難,因此平時開藥也都是病情允許的情況下能省則省,但很多情況下他們也無能為力。
比如對于這種昂貴的免疫抑制藥。“一盒就要1300多元。”王秀花說,剛做完手術那段時間,為了保持病情穩定,兒子每天需要服10粒這種藥,四五天就能吃完一盒。當時每個月僅這一種藥,開銷就在7000元以上。但為了保命,也只能咬牙堅持。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個月,“現在好了些,但每天也得吃6粒。”王秀花算了算,術后至今平均算下來兒子每個月僅藥費就在5000元左右。而且更重要的是,這種進口藥無法報銷,只能自費。
“他爸爸之前摔傷過腰,沒法干重活。加上歲數大了,到哪里都沒人愿意要。”劉成龍的母親王秀花說著說著眼淚開始止不住地流:原本他們指望兒子能在外打工貼補家用,沒想到現在成了這樣,兒子不僅什么活都干不了,而且每個月還要花費高昂的藥費。同時,由于器官移植病人的免疫水平都很低,平時很容易受到感染,任何小病對于他們都是一場災難。
劉成龍說,前幾天他得了感冒,老家醫院看不了,他們不得不來到濟南,現在花了數千元仍沒能完全好轉。“即便能報銷,也經不起這樣一次又一次感冒啊!”王秀花哽咽著說。現在,已經花費了30多萬元且有巨債纏身的他們仍在苦苦支撐,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