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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建國 兩年一度的兩院院士增選工作在1月1日啟動,這是自2014年6月兩院院士大會修訂章程之后的首次院士增選。兩院為規(guī)范院士增選工作,均在去年12月底公布了新的院士增選實施辦法或細則,而新的辦法或細則則提出多個遵循去年修改后的章程精神的新規(guī)。中國工程院內(nèi)部人士介紹,年輕化、取消部門遴選、處級以上干部不得成為候選人等規(guī)定,是此次增選的變化亮點。 幾乎每次院士增選,“官員院士”都會攪熱輿論場。特別是原鐵道部運輸局局長、副總工程師張曙光腐敗案發(fā),供述兩次參選中科院院士“需要花錢”后,更是讓輿論一片驚詫。人們關(guān)注的不僅是幾個官員能不能成為院士這樣的小問題,還關(guān)注科研機制會不會被權(quán)力綁架這樣的大問題。
正是因為看到院士遴選中存在的問題,回應社會關(guān)切,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“改革院士遴選和管理體制 ,優(yōu)化學科布局,提高中青年人才比例,實行院士退休和退出制度”。此次增選機制的變化,體現(xiàn)了這一精神要求,也打開了一扇明亮窗口,讓人們看到院士去官化的努力,并且期待未來的變化。但要看到,權(quán)力綁架是科研體系存在的普遍問題,不單發(fā)生在院士身上,去官化也不應該只發(fā)生在院士身上。
現(xiàn)實中存在兩種對立,一個是官員紛紛向?qū)W術(shù)靠,試圖貼金塑身,“官員院士”是其典型代表。還有一個則是科研人員向官場轉(zhuǎn),試圖添衣增肥,為自己謀取一官半職。兩種對立其實一體兩面,這個“體”就是“官本位”,對應的是權(quán)力決定一切,擁有權(quán)力也就擁有一切。官員為什么要往科研靠,這是一種贏家通吃;科研人員為什么想往官場轉(zhuǎn),這是想擁有贏家通吃的機會。過去有句話叫做“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”,在官本位影響下,“造原子彈的”或許也不如“管茶葉蛋的”。
這種權(quán)力對科研的干涉和支配,在院士身上可能還不是十分明顯。院士因其擁有的社會地位和學術(shù)地位,還擁有一定的話語權(quán),而且一些院士本身也擁有很多資源,手上掌握著“類權(quán)力”。可對于大量處于金字塔底層的科研人員來說,無時無刻不感受到權(quán)力的魔力和魅力。在一些院校,明明行政人員、后勤人員是服務(wù)科研人員的,可在權(quán)力本位下,一切反了過來,科研人員甚至成了“科研民工”,要看行政人員、后勤人員的臉色。任由這種現(xiàn)象泛濫下去,科研活力、社會正義都會“東風無力百花殘”。
由于身居科研最高層面,院士更應該在去官化上發(fā)揮示范引導作用,為科研體制改革趟路,促進整個科研體系的價值回歸。此次增選機制的變化,特別是明確提出“處級以上官員不得候選院士”,正體現(xiàn)了這樣的努力。相對而言,院士遴選去官化容易,整個科研機制去官化不易。但現(xiàn)在畢竟打開了一扇明亮窗口,希望窗戶開下來就別關(guān)上了,讓更多清新的風吹進來,促進整個科研體系價值回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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