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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悲鴻著名油畫《田橫五百士》
1930年,藝術(shù)大師徐悲鴻創(chuàng)作了一幅197厘米×349厘米的特大型布面油畫,這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:《田橫五百士》。畫面選取了田橫與五百壯士訣別的場面,著重刻畫了田橫這一著名的歷史人物。他身著紅袍,挺胸昂首,面容肅穆地拱手向島上的壯士們告別。徐悲鴻甚至把自己的五官畫在一名壯士的臉上,以表達自己對田橫的敬仰和視死如歸的決心。
由于畫作出現(xiàn)于抗日戰(zhàn)爭時期,它所傳遞出的意義自然也非同凡響,田橫精神一度成為重慶《新華日報》和延安《解放日報》的熱門話題。葉劍英元帥在同學錄誓言中寫道:“成則周武三千,敗則田橫五百 !”田橫精神已成為義勇氣節(jié)的象征。那么,這幅油畫作品中的田橫到底是誰,《田橫五百士》描述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故事呢?
田橫靠刺殺官員起家 驚心動魄的故事往往伴以波瀾壯闊的歷史,田橫的故事也不例外。盡管我們熟知五百義士自殺的壯舉,但誰又會想到田橫一門的起家竟是從刺殺官員開始的,畢竟這種行為并不十分光彩。
時值秦末,陳勝吳廣首倡的農(nóng)民大起義已經(jīng)燃燒了大半個中國,我們故事的主角田橫一族也在這時登場。當時陳勝部署的起義軍已經(jīng)殺到了齊國狄(今山東高青縣東南)地的邊境之外,太守據(jù)城不出,城內(nèi)人心惶惶。在此之前,田橫及其哥哥田儋、田榮已經(jīng)實際上控制住了整座城池的人心,他們是貴族之后,同時又禮賢下士能得人心,動亂的環(huán)境給他們創(chuàng)造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——謀反。
這一天的上午,田儋和一名少年押著自家奴婢來到了狄地長官的辦公場所,他們奏稱奴婢犯下罪行 ,請求允許斬首。秦朝是個法治社會 ,按照律令規(guī)定,即使斬殺自家奴婢也得告官,所以他們的這一舉動并沒有引起這名官員太大的注意,此時農(nóng)民起義軍已經(jīng)包圍了狄城,誰會在意殺死奴婢這樣的小事?長官剛要開口說話,長刀反而貫穿了他的心臟,這一刻他才知道,田儋告官殺婢是假,刺殺造反是真。
我們從田儋接下來的一番豪言壯語中可以窺見田氏一族在這場農(nóng)民起義大風暴中的立場,他面對著城中的官吏父老說:“現(xiàn)在天下大亂,各地諸侯全都反秦自立。齊國 ,乃是周朝就設立的古國,田氏自古就是齊國之主 。我田儋就是田氏之后,這大王之位應當由我來坐!”他當仁不讓坐上了第一把交椅,而他的弟弟田榮、田橫就成了他的股肱之臣。
田氏一族在確立了自身地位之后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擊退了陳勝的農(nóng)民起義軍,解除狄城的包圍,這從一個側(cè)面反映出田儋的雄心壯志是不小的,他不想依附于陳勝,而是想獨立干出一番事業(yè)來。但隨后群雄隕落,天下呈現(xiàn)楚漢爭霸態(tài)勢的時候 ,田橫便陷入了被動。
首先,田氏一族并沒有依附西楚霸王項羽,在項羽的叔父項梁面臨危機時拒絕救援,這就給齊楚關(guān)系留下了一層陰影,后來雙方越鬧越不愉快,等到項羽重分天下時干脆把齊國分給了別人;其次,田氏一族也沒有應和漢王劉邦,因為劉邦當時的實力實在過于弱小,又遠在巴蜀之地,絲毫沒有問鼎天下的實力。這種“不結(jié)盟”政策看上去好像很自主,實際上給田氏一族埋下了禍根,因為仔細想想就知道,楚漢一方無論誰獲得勝利都會對齊國下手,而齊國過于獨立自主反而會給勝利者留下不好的印象——田氏一族樹大根深,非除不可!
降漢還是自立?這是個問題 公元前204年,楚漢爭霸進入到關(guān)鍵時刻,這一年,項羽和劉邦在滎陽訂立盟約,東西而治,是為楚河漢界。同樣是在這一年,田橫面臨著一個重大的決斷,偌大一個齊國,到底跟誰站在一邊?
楚國?顯然是不行的,要知道,就在兩年前,因為項羽在滅亡秦朝后把齊國分給了別人,田儋一族再次造反控制了齊地,雙方大小惡戰(zhàn)數(shù)十場,田儋、田榮雙雙戰(zhàn)死,同樣因為自己的謀反,劉邦得以趁項羽兵力不濟暗度陳倉,項羽一定恨透了齊國也恨透了田氏;降漢?似乎也不行 ,因為劉邦已經(jīng)把韓信部署在河北一帶,強兵壓境,絲毫沒有要談和的意思。到現(xiàn)在這個時候,田橫終于意識到當初“不結(jié)盟”政策給自己留下的禍患了。
劉邦果真有了行動,他自然不會信守什么盟約,和項羽訂立盟約不久,他就策略百出,先是離間了范增和項羽的關(guān)系 ,接著又展開了多面外交,他居然派人向田橫遞來了橄欖枝。
使者名叫酈食其,這位老先生曾向劉邦建議通過和談的政策,說服齊國投降,他稱齊國人詭詐多變,強兵守衛(wèi)要沖,真要大戰(zhàn),恐怕一年半載打不下來,“臣請得奉明詔說齊王,使為漢而稱東番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