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
幾天前的一場大雪,為浮山換上了銀裝。凌晨四點半,48歲的薛海川還是像往常一樣,起床、燒水洗漱,出門巡山。
“這雪要是現在不掃,等下結冰就難走了。”11月18日,青島大雪的第二天,薛海川一邊說著,一別掃著腳下的雪,手腳麻利的他不出半個小時,就掃出了一條路,出了一身汗的薛師傅腦袋冒起了“白煙”,像是電影里的武林高手。
大山的眼睛
薛師傅是浮山養護公司的一名員工。爬過浮山的人應該都知道,西南麓山頂上有座白色的房子,看上去像個“城堡”,其實是座三層的瞭望哨。薛師傅是這里的“主人”,他的工作就是24小時守在山上,監控山里的一草一木。他說,自己就像是“浮山的眼睛”。
薛師傅的起床時間是凌晨四點半,整個浮山西南麓300多畝的綠化面積都是他的監控范圍。在第一波爬山的人到來之前,他必須提前起床“偵查”,夜深之后,目送走山里最后一撥游人,他才能去睡覺,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六個小時。
清明、寒衣節、春節這樣的祭掃節日,是薛師傅最忙的時候,他需要時刻盯著山里,哪里發現有煙,及時通知山下的同事;防火任務不重的時候,他就拿個望遠鏡看看哪里有捕鳥的鳥網,或者在山頭掃落葉、撿垃圾。
能記住浮山的一草一木
“哪里有棵特別的樹,哪條路上有幾個垃圾桶,這些都需要記在心里。”薛師傅記得從隆德路上山的臺階是554個,去社會福利院那條路的臺階是455個,每天在山上跑來跑去,薛師傅身體格外的好,48歲的他,跑上浮山也就花8分鐘。
“老薛喜歡山,要不根本在山上待不住。”浮山養護公司的經理魯亮瑞說,薛師傅是去年調到山上去的,一年了,除了下山買補給,剩下的時間全守在山上,從來沒有請過假。薛師傅老家在河南虞城,屬于丘陵地帶,薛師傅說,他從小就愛往山上跑,喜歡林子和林子里面的鳥。
在山上生活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?手機幾乎收不到信號,也沒有網絡,用電靠太陽能,用水靠薛師傅從山下一桶一桶地背。瞭望哨建了快十年了,山上風大,也潮,哨所損耗很大,每逢陰天下雨,這里就成了“水簾洞”,薛師傅自己備有塑料布,沒到下雨就罩在被褥上。
薛師傅說,其實最難熬的還是冬天,山上沒有暖氣,天冷的時候兩床被子都不頂用,全都涼透了,根本不敢多睡,早晨用過的碗,到了中午就和筷子凍在了一起,用之前必須用開水沖開。山上的用電全靠一塊太陽能電池板,由于電壓不夠,能帶起電磁爐都是勉強,除了棉被,山上沒有其他的保暖設備。
最饞媳婦包的餃子
“沒啥苦不苦的,這是我的工作。”48歲的薛師傅已經是當爺爺的人了,“實在想孫子的時候,我就叫兒子給我傳幾張照片。”薛師傅說。
隔幾個月,薛師傅的愛人便從老家坐火車來看薛師傅,給她包頓餃子吃,解解饞。平時一個人在山上,薛師傅吃得最多的就是面條,“方便、煮熟了就能吃”。差不多一個星期,薛師傅會在晚上七八點的時候下山買補給,多是些土豆、洋蔥這種放得住的蔬菜。浮山離市區很近,盡管如此,薛師傅從來沒有帶媳婦去城里逛過,“山上離不開人!”薛師傅說。
在山上當了一年的眼睛,薛師傅說,現在網鳥的幾乎看不到了,每年能遇見兩三起都算多的,倒是山里面有不少迷路的,遠遠地看見他這座小“城堡”就跑過來問路。不忙的時候,他都會把這些人送下山。
“我挺享受在山里的。”薛師傅說,年輕那幾年,他爬了華山、峨眉、泰山,現在住在浮山上,每天能聽著鳥叫起床,他心里舒坦。(于泓 孫志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