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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柳已青
助息園位于膠州城西南隅,清民俗學家王葆崇的私家園林。民國初年,助息園易主,被瑞典傳教士買去,改建成教堂。這所教堂,一度成為膠州古城帶有異國風情的地標。雄偉壯觀,歷經滄桑,成為歷史的見證者。在“文革”中被拆除。諸多老膠州人,至今對教堂仍有抹不去的記憶。一座石頭建造的教堂被拆除了,但紙質的影像卻不會消失。在膠州古城的老照片中,看到高聳的教堂的塔樓,頓時感覺膠州灣的風云,在發黃的相紙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。由中國古典的園林,到北歐風情的教堂,再到某部的招待所和托兒所,助息園雖是膠州古城的一隅,卻濃縮了百余年的歷史變遷。讓人想起清代孔尚任的《桃花扇》中的唱詞:“眼見他起高樓,眼見他宴賓客,眼見他樓塌了。”
云溪河貫穿膠州古城,河流之上,云溪橋,太平橋,虹仙橋,普渡橋……一座座石質的橋梁,如彩虹,飛架兩岸。橋畔楊柳依依,商號林立;橋上人車往來,熙熙攘攘。云溪河水的橋,一端連著歷史,一端連著現在,而橋下的歲月之河,流淌著幾代人關于膠州古城的歷史記憶。云溪河水依然嘩嘩流淌,不改舊時波,但世事變遷,有的橋也拆除了,或者埋入地下。
云溪河兩岸,市街排列有序,商鋪鱗次櫛比。因為自唐宋起,板橋鎮就是膠州灣的重要貿易港口。千載而下,滄海桑田,膠州頻頻出土的錢幣、瓷器、建筑構件,無聲地述說著過去的繁盛。30年來,在膠州板橋鎮遺址出土的鐵錢、銅錢的數量非常大。1996年12月,膠州市政府宿舍工地共出土鐵錢約30噸,鐵錢銹蝕嚴重結成了團,其中最大的一塊重約16噸。能辨清字跡的有圣宋元寶、崇寧通寶、崇寧重寶、大觀通寶、政和通寶,都為北宋徽宗時期的鑄幣。2009年9月6日晚,膠州市常州路與蘭州東路交會處的一處工地,發現大量的宋代鐵錢。其中一個大錢堆重達6噸,考古人員認為這處北宋建筑群應該是官方用房,堆放鐵錢的地方應為當時官府的一個錢庫。板橋鎮遺址發掘掀開冰山一角,但足以證明,膠州在唐宋是海上絲綢之路的一個重要起點。
如今,我們從九鼎軒收藏、整理、出版的《海右名邦 百年回眸:膠州老照片》一書中,可以觸摸消失的膠州古城,感受歷史的變遷和時代的演進。清末,西風東漸,瑞典的傳教士林奈爾夫婦、林博格夫婦進入膠州,他們建教堂,開醫院,設學校(瑞華男校、女校),醫學,新式教育,在古城之內落地生根。隨后,德國強占膠州灣,租借青島,在膠州古老的城墻門洞前,可以看到德國軍人的身影。隨著膠濟鐵路的延伸,德式膠州火車站如同一個闖入者,汽笛聲把這座古城的寧靜打破。晚清的變局,在膠州表現為中西建筑的碰撞與交流,鐵路和火車,將西方的文明輸送到古城之內。我們可以看到20世紀初,火車站月臺之上,一群瑞華女校的女生,以及膠州的士紳等候火車的場景,看到膠州火車站北德國軍營戎裝的軍人的合影,看到德國水兵在甕城內合影,頓時,生發出諸多感慨。膠州火車站月臺之上,用中文和德文標示的石碑,德式建筑的火車站山墻上,也標示著德文。這火車站的景象,記錄了歷史的變化。老照片定格了歷史的瞬間。它們作為膠州古城的一部分,停留在歷史煙云深處。
與新闖入的西方建筑相比,膠州古城內眾多的廟宇和園林,似乎在強調這座城市的傳統。文廟,城隍廟,天后宮等建筑是膠州古城重要的組成部分。
根據史料記載,膠州的文廟始建于元朝成宗皇帝大德九年(1305年),在歷史長河之中,經歷20多次重大修葺,成為膠州古城的一種標志性建筑。文廟位于今蘭州東路和常州路交合處東南,現膠州市政協大院與市機關幼兒園大院,即文廟舊址。20世紀50年代文廟保存完好,“文革”中被毀,拆除。但是,雄偉的大成殿,高聳的欞星門,半圓形的泮池,都留存在白發蒼蒼的老膠州人腦海之中。
翻閱《膠州老照片》,那些建筑和面孔,都已經消失了。但影像的力量在于,可以對抗時間。憑借瑞典傳教士和德國軍人留下的老照片和老明信片,我們可以觸摸膠州古城,感知它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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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來源:半島網-半島都市報) [編輯: 李敏娜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