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 金秋時節,碩果飄香。日前,著名作家、省作協原副主席劉玉堂應邀蒞臨我市,和廣大文學愛好者進行文學座談,向部分人員贈送了他的新著《戲里戲外》。
座談會上,劉玉堂老師結合自己的創作經驗,暢談文學創作的技巧技法。針對新形勢下,文學創作者遇到的瓶頸,劉玉堂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。煙臺作協副主席婁光,我市本土作家陳瑞光、王堅平、李忠義、王忠友、董福壽、王成禮和幾十名文學新秀,參與本次座談。大家就各自文學創作中遇到的疑難問題,和劉玉堂進行面對面的交流。劉玉堂風趣幽默的語言,贏得與會者陣陣掌聲。來自農業局的劉曉夏說,第一次聽名家談創作,獲益匪淺。
西有吐魯番,東有大澤山。座談會結束之后,大家陪同劉玉堂老師到風光秀美的大澤山采風。天池嶺上,葡萄架下,劉玉堂饒有興趣地聽大家介紹大澤山的風光和大澤山的葡萄。他看著漫山遍野的葡萄感嘆,大澤山的葡萄名不虛傳。
四年之前,記者第一次與劉玉堂老師相識。猶記得,那也是在一個金風送爽的秋日,在彌漫著濃濃果香的茶山風景區,記者和眾多文學愛好者一起,聆聽了劉玉堂老師的文學講座。他講小說創作,講沂蒙山人的特點……那次他給記者留下的印象就是——他是一位沒有脫離鄉土氣息的作家。他和藹可親,沒有端著大作家那高高在上的架子,而是如同一位心懷慈善的長者,諄諄教導著晚輩。他總是洋溢著笑容的面龐,深深印在記者的心里。
劉玉堂的小說富有濃郁的鄉土情懷,注重以民間話語的立場和自然幽默的語言,刻畫和把握蕓蕓眾生在歷史境遇中的現實命運及心靈歷程。劉玉堂的隨筆則善于從凡人瑣事中營造文化品位,樸實而不乏睿智,幽默而不乏溫馨。著名作家、省作協主席張煒稱劉玉堂是“最幽默的作家之一,也是這個年代里最能給人溫情與暖意的作家之一”。
再次遇見劉玉堂老師,他還是那樣精神矍鑠,依然那樣和藹可親,依然那樣對文學充滿著激情,仍舊關心關懷著平度文學愛好者的成長與發展,不能不讓人心生敬意。在他休息的片刻,記者采訪了他。
劉玉堂說,作家是感情動物。他第一次來平度時,第一眼見到平度人,就覺得特別親。這種親,是發自內心的——平度人憨厚、實誠,不做作。他在平度人的身上,看到了山東人那種大氣、大度和良善。正是這種骨子里流淌著的氣質,讓平度的文學創作者也始終沒有摒棄這種本土的氣質,這是一種很好的創作基質。在這種基質上,平度的文學創作者們,深汲這種營養,培育出了絢爛的文學之花。他談起辛顯令的《喜盈門》、陳傳瑜的《野草傳》、謝維衡的《牛馬經》,談起平度幾個和他同時代的作家。
平度是全省面積最大的縣級市,文化氛圍非常濃厚。平度有著幾千年的厚重歷史文化積淀。正是這種濃郁的歷史文化,使平度一直走在文化大創新、大發展的前沿。平度的文學創作者很多,大家立足實際,運用自己的視角,從不同的方面,創造出題材各異的文學佳作。如:中國作協會員王忠友的“兩目山”系列,如剛剛獲得夏衍杯最佳劇作獎的張戈莊小學教師柳濤,還有王堅平新近出版的長篇小說《家族》等等,大家對家鄉的思戀、對小人物的刻畫、對新生活的向往,都通過筆端娓娓道來,時時展現著平度作家那種積極向上、陽光正氣的精神面貌。這點,非常可貴。他希望平度的廣大文學愛好者保持這種良好的精神面貌,立足鄉土文化,挖掘創作出符合時代特征的文學佳作。
劉玉堂說,平度的文學創作者還要記住一點,那就是永遠不要自卑,過于謙虛的話,往往會阻滯創作思路;也不要“忽悠”,要沉下心來,扎扎實實、踏踏實實的埋頭創作;不要“吃”古人的老底兒,要塑造新的文學創作名人。劉玉堂說,有件事讓他很受感動,平度的一幫文學愛好者,克服重重困難,編印《天柱》文學雜志,為一個個文學愛好者提供展示自己風采的舞臺,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精神。平度是國家綜合改革試點城市,這是一個了不得的機遇,平度的文學創作者也要搶抓這個機遇,在文化發展、文學創作上,搞一些合理的改革,為繁榮平度的文化發揮各自的光和熱。
最后,劉玉堂還說,文人一定不要相“輕”,而要想“親”,文化人要相互鼓勵,相互推崇,不要相互拆臺,大家要抱團共生。相信,平度的文學發展、文化繁榮一定會更好!□故鄉情懷玉米稈的記憶●馬科平
我從郊外走過,路旁有晾曬的玉米稈,盡管被季節剝去了滴翠的外衣,葉子已經枯黃,有的還泛著青色,看不到一絲一毫生命的跡象,卻沒有絲毫屈膝求生之相——它們一個個全都背靠土崖,挺直腰板,沒有倒下來,像胡楊那般堅韌頑強。
這是附近人家掰完玉米穗,從田里砍下放在這里,看樣子是要晾曬風干,準備冬季做柴火燒飯或燒炕取暖。看著這些在風中搖擺的玉米稈,我沒有尋找自然美的激情,模糊的意識,又沉浸在另一種感情的漩渦之中。
我的村莊也種植玉米,母親也需要玉米稈。玉米收獲后,挖玉米稈很吃力,那是男人或身體好的女人才能做得的活兒,須一手握住玉米稈,另一手揮動短把的鋤頭,使勁上下掄動,半天下來,手自然是最容易不聽話了,困酸僵硬握不住東西。至于汗濕衣衫,泥土粘腳,那就不值得提了。
父親去世后,剛滿14歲的我便幫母親挖玉米稈。母親讓我戴上手套,可也不頂什么用,手掌上很快打滿血泡,與汗水交織在一起,鉆心的痛。我咬牙堅持,一棵一棵地挖,用鋤頭磕掉根上的泥土,放倒在田垅里。
挖完一地的玉米稈,晾曬幾天后打捆抱出,整地播種冬小麥。有時因節氣、天氣或租用耕種機械,時間緊迫,挖完顧不得休息,需連續作業,抱出玉米稈騰地。抱玉米稈也不是輕省活兒,玉米稈長得粗壯高大,莖桿青綠,飽含水分,也就沉重,抱上一捆走出田地,堆在地邊,來回背,肩就痛,背也沉。
一捆濕重的玉米稈,年幼瘦弱的我費盡周折抱起來,如螞蟻背負一座大山,被肆逆的風吹得原地打轉,踩在泥土里,腳下的野草、玉米根茬,讓人不由自主的踉踉蹌蹌,深一腳淺一腳,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。稍微不小心,腳下忽然打滑,被土坷垃、野草、藤蔓拌到,站立不穩,“咕咚”一聲,重重地摔上一跤。
超負荷勞動,對一個孩子來說,不免有些吃力。眼看暮色漸濃,四野蒼涼,摔倒后顧不上歇息,沒有時間拍打泥土,也不想讓母親看見,趕緊爬起來繼續抱玉米稈。勞動的過程辛酸困苦,卻也得到了磨煉,知道了活人、做人的艱難,產生奮發向上的動力,是一筆受益終生的難得財富。
[編輯: 黃超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