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 編者按:“人的生命是有限的,可是,為人民服務是無限的,我要把有限的生命,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之中去。”。雷鋒精神引導著一代代人不斷追求高尚的人生價值。為深入推進3月5日學雷鋒紀念日活動,大眾網即日起集中宣傳報道6名崗位學雷鋒“最美人物”。他們在平凡的崗位做出了不平凡的事,其實雷鋒就在你我身邊,你也可以成為雷鋒。
大眾網記者 朱仙娉
馮佃生正在給學生們繪聲繪色的講課。
今年56歲的馮佃生正在辦公室里認真備課。
放學后,送完最后一批學生的馮佃生還要回到教學樓內再巡視一遍。
每天中午,馮佃生都要在東卸甲小學的食堂里幫學生們打飯。
學校就像他的家,馮佃生每天離開教學樓前都要將門窗桌椅檢查一遍。
學校里的大部分學生都是留守兒童,馮佃生像對家人一樣關愛著他們。
“馮老師,俺家里蓋房子,今年交不上食堂的錢了,中午不吃飯了。”泗水縣圣水峪鎮八士莊的五年級女孩柏悅(化名)因交不起學校食堂的伙食錢,中午準備餓肚子。班主任馮佃生老師知道后,拿出錢給了女孩,看著她去買了飯。“家長把孩子送到了我這里,我就不能讓孩子渴著、餓著。”馮佃生說。
泗水縣圣水峪鎮東卸甲小學老教師馮佃生執教幾十年,類似的場景在他教師生涯中經常上演。馮老師不僅是個教書先生,還是全校200多個孩子們的大家長,拄拐從教四十載,他不僅教書育人,更是與農村的留守兒童的生活緊密相連。他用堅強的意志和對學生的關愛送出1400多名山區孩子走上社會的各個崗位,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園丁。
三歲殘疾十六歲教書,從民辦到公辦,他要站著做個人民教師 今年56歲的馮佃生,黝黑的皮膚,個頭不高,一口樸實的鄉土語言,講起話來更像一位質樸的農民。
“1971年,我在這所學校上小學,十六歲初中畢業后又回到了這里做了一名民辦教師,在這個講臺上一站就是四十年。”三歲患小兒脊髓灰質炎導致殘疾的馮佃生向記者回憶他的教師生涯。馮佃生告訴記者,自己雖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有著健康的雙腿,但是在三尺講臺上,自己要站著做一名人民教師。
1976年,泗水縣圣水峪鎮東卸甲小學民辦教師調整,正值馮佃生初中畢業,他謝絕了父親為他安排的工作,回到自己的母校。馮佃生告訴記者,小時候他看著老師站在講臺上講課時心里很羨慕,所以當實現夢想的機會來臨時,他還是選擇了去做一名民辦教師。
“盡管當時教學環境很差,教室也破陋,一個月工資才十來塊錢,但講臺下卻始終有著一群渴望學習知識的孩子,這份工作總得有人去做。”馮佃生說。
東卸甲村是輻射周邊七八個村的一個學區,十里八村只有這一所小學。學生多,待遇低,當地幾乎沒有人愿意去做民辦教師。可馮佃生卻堅持了二十年,在1997年轉成了公辦教師。
“我對這個小學有著割舍不掉的感情,這里有太多的留守兒童需要我。”馮佃生對記者說,在他轉為公辦教師以后,由于教學經驗豐富,被抽調去圣水峪鎮中心小學的科技班任教了三年。三年后,鎮中心小學的校領導提出了較為優厚的條件,希望他能繼續留下任教,可馮佃生卻斷然拒絕了。他說,東卸甲小學就像他的家,那些學生們就像他的孩子,孩子們還在家里等著他。
他是全校學生的“馮老師”,更是留守兒童的家長 “馮老師,俺買不起校服,交不上錢。”
“馮老師,家里今年蓋房子,俺沒錢交食堂的飯錢了。”
“馮老師,那個教室的玻璃碎了,我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……
對需要幫助的孩子,馮佃生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,“給你,先拿著”。馮佃生告訴記者,這是他幾十年來養成的口頭禪。
“其實每當遇上類似的事情,我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是:困難就交給馮老師,你們只管學習就行了。”馮佃生說。
雖然馮佃生每年只帶一個班,但在孩子們心中,這個拄著雙拐的馮老師是沒有班級界限的,他是大家的“馮老師”。學生不開心,他要開導;學生生病了,他會送去醫院;學生打壞了玻璃桌椅,他就自己修補。每天下午他都會目送學生或上班車或被家長接走,然后再沿著通往村外的路上走上幾里地,看看是否還有停留在回家路上的學生。
“我帶的班里一共39個學生,至少一半都是留守兒童,在教育和生活上就要付出更大的精力。”馮佃生說,而在農村,多數是留守兒童,布置完作業以后,爺爺奶奶也無法輔導,孩子們學習的勁頭不足,同樣在生活中,爺爺奶奶更代替不了爸爸媽媽的位置。
家住在圣水峪鎮中心寨村張然(化名),父母都不在身邊。一天上學,馮佃生發現她沒有背書包,問了半天她也不說原因。馮佃生對張然耐心地開導,在進行了多次溝通以后,張然才敢說出了真相了,原來她在校門口的小賣部佘了賬,又不敢跟家里要錢,越佘越多,不敢告訴家里,也不敢告訴老師,小賣部老板就把她的書包扣下了。馮佃生知道了此事后,替張然還了賬,小姑娘才露出笑臉,大大方方地走進了教室,以后再也沒有犯過類似的錯誤。
“要問我這些年對留守兒童們做過些什么,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,有的學生父母不在家,我就要盯著他們做作業,有時候甚至跑到操場上追他們回來寫;有的其他班的學生,放學要走十里地才能到家,家長不來接我把他們送回家。”但馮佃生卻認為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并不算什么的“事”,因為這是他身為學生“家長”替他們真正的家長該做的事。
教育是個良心活,而不是空有熱情,四十年的酸甜苦辣,還是快樂多一點 “站在這里一教就是四十年,沒有挪過‘窩’,我曾被學生嘲笑過,也差點被清理出民辦教師的隊伍,”馮佃生笑著告訴記者,就連校領導也曾勸他放棄當老師,改行做其他工作。
“當時觸動很深,第一次覺得教育是個良心活,而不是空有熱情,更不能誤人子弟。”馮佃生對記者說,他基礎不好給學生講錯過題,于是就在業余時間跟著初中部的學生一起上課,后來考取了泗水縣教師進修學校,一邊教書一邊學習,兩個學校兩邊跑,在同事的熱心幫助下,四年里沒有落下一節課程。第二次民辦教師考核時,他成績名列前茅,而他帶的班級在全縣100多個小學班級抽考中則穩居前六。
馮佃生在起起落落的教學生涯中忙的不亦樂乎,他很坦誠的告訴記者,“四十年的酸甜苦辣,還是快樂多一點。”
“我包過班,就是把一個年級所有的課程都包了,一天最少六七節,那時候拄著雙拐站一天講臺,支撐拐杖的腋窩經常磨破化膿,下了講臺以后一句話都不想說。”馮佃生向記者訴說,他從事教育工作以來的心路歷程,“我上課很少坐著講課,當老師決不能像領導作報告一樣,再好的老師也不可能在保證所有孩子聽一節課就都能理解透,所以教學是雙方互動的,必須要走到學生身邊進行指導。”
“東卸甲小學就像我的家,而我的家卻變成了我吃飯的地方,我沒有過休息日,因為周六周日會有留守兒童來學校里學習看書。”馮佃生告訴記者,每天晚上他會回家吃飯看看父母,然后再返回學校留值,負責開關大門、水電、鍋爐、看管校舍、公共財物。對于他來說,學校與家的概念已經區別不清了。
“我很知足這份工作,也很珍惜,我沒有其他優勢,只能踏踏實實靠過硬的教學本領彌補自身的缺陷。”馮佃生說。
走在東卸甲村里,提起馮佃生的名字,村民們都知道把孩子交給他最放心,而他“中國好人榜”、“中國希望工程園丁獎”、“濟寧道德模范”等榮譽的光環幾乎是人人皆知,然而馮佃生卻告訴記者,書教不好,得再多榮譽也是枉費,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當老師以外的事情,這份工作埋頭干了四十年,現在抬頭想想,一路走來十分純粹,當看到自己能教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,能給留守兒童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時,心里還是快樂多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