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島全媒體記者  張文艷

我那次愛情關不住,

就寫封愛的結晶的信給她。

但我不敢寄去,

怕接信的是她底(的)爹媽。

不過由我底(的)左眼寄給右眼,

這右眼就代替了她。

——《月夜》

善于寫情詩的汪靜之感情經歷也很豐富。

在杭州,曹誠英一口氣約了八位杭州女師的美女與汪靜之同游西湖,幫他找女友,然而一次次相親皆以失敗收場,曹誠英說:“你長得太矮小了,人家看不上你。”不過,汪靜之卻喜歡上了其中最漂亮的符竹因。符竹因生于1903年,原名叫符竹英,汪靜之后為她改名“竹因”,取“水竹姻緣”之意,他還根據《詩經》中“綠竹漪漪”給她取了個號叫“綠漪”。

開始,符竹因以汪靜之有未婚妻之由拒絕了他。因為家里又給汪靜之定了一門親事。汪靜之退婚后,兩人感情有了進展,但符竹因害怕人家罵她不道德,斷絕了與汪的來往。汪靜之又找了兩位姑娘,并與傅慧貞相戀,終因家人反對告吹。

汪靜之轉了一圈,又回來找符竹因,符竹因開始很生氣,經不住汪靜之的情書轟炸,兩人和好。在一次偷吃禁果后,汪靜之連著寫了11封信給符竹因,不想被校長發現,一度引起軒然大波。

符竹因,后來成為汪靜之的夫人,是公認的美女,她追求者很多,汪靜之最著名的“情敵”有兩位:胡思永和夏衍。胡思永是胡適的侄子,他為符竹因害上了相思病,在汪靜之重新追回符竹因后要和他拼命,不久后胡思永因舊疾加相思去世了。還有一位有力的“對手”是夏衍,“當時他已赴日本留學,逢暑假回杭州時與竹因會面,但汪靜之熱情磅礴的追求終于占先。竹因對夏衍很尊重,但沒有達到很親密的程度,并承諾為夏衍的感情保密。竹因,還有在婚后終于知情的靜之,都終生遵守了保密的承諾”(汪飛白作《靜之竹因情書》)。

曹誠英做紅娘,促成了汪靜之和符竹因后,自己的婚姻遇到了挑戰,因為未曾生育,胡家為胡冠英娶小老婆,曹誠英立刻決定與胡冠英離婚。離婚后,曹誠英曾經打算把汪靜之“從綠漪手里搶過來”(汪靜之《六美緣》),沒有成功。后來曹誠英與胡適發展了一段“忘年戀”,由于胡適夫人的阻攔,沒能結成連理,曹誠英也因此再未嫁人。

汪靜之與符竹因婚后八九年,感情也出現過危機。據汪飛白說,1929年汪靜之在上海建設大學任教時,“曾一度掌握不住自己,與兩名女生發生了婚外戀,靜竹愛情陷入低谷,竹因也經歷了痛苦的心理危機。1932年春,靜之向竹因坦白認錯,保證悔改,并寫詩千首,終于得到竹因寬恕”。

自1928年到1936年,汪靜之先后在上海、南京、安慶、汕頭、杭州、青島等地任中學教員及安徽大學、暨南大學中文系教授?？箲鸨l后,曾短暫從商,但顯然他不是那塊料,抗戰勝利后重執教鞭,先后任教于徐州江蘇學院、復旦大學中文系。汪靜之一生雖然歷經波折,但他卻“平安”度過,躲過了一次次劫難。

在數十年風霜雨雪之后的1980年,靜之、竹因合訂遺囑,規定死后兩人骨灰合并,撒在西湖孤山的梅花樹下。1986年,符竹因去世,十年后的1996年,汪靜之去世,享年94歲?！扒樵娡踝印睅е寺冯S愛人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