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 草長鶯飛的時節,也是栽花種柳的時候。于是大家從苗圃買來了櫻花、紫葉李、雪松等苗木,在樓前的空地上,精心種植好了。下一個活兒是修剪,我自告奮勇地攬了下來。手握大剪刀,看著苗木在陽光下舒展著柔嫩的枝條,隨風輕輕擺動。櫻花與紫葉李都有很多長長的“滑條”,紫葉李枝條上都長滿了花苞,有的已經綻開了。粉紅色的小花柔柔弱弱,惹起人心里無限的憐愛,真不忍心剪下去。但是經驗告訴我,那些“滑條”容易爭去過多的水分與養分,不剪去苗木不易成活。我的審美觀告訴我:一株樹木的枝條要有偃、仰、橫、斜才有姿態;老枝要遒勁,新枝要旁逸斜出才有情趣。
看著那些枝條連同那些叫人憐愛的花朵旋轉著,慢慢隨風飄落,忽然心生一種莫名的心痛———就像在呵斥一位犯點小錯的美眉,或者是在打罵頑皮淘氣的孩子,看著那楚楚動人或者可憐兮兮的樣子,就不再忍心下手了。它們本來有自己的姿態,本來有自己的生長方式,為什么要忍受我手中剪刀的修剪呢?
兒子放學了,在花木間穿梭往來———他與小伙伴們的嬉戲是忘情的。但我沒有像以前一樣呵斥他,叫他立即回家。我對心中的欲望,也要做一下修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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