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    周末我回老家，剛出城，見路邊圍了一群人，一個進城賣白菜的老人站在中間，路邊還有一輛壞了的三輪車。老人手套上沾滿油漬，一邊擦汗，一邊埋怨著什么。

    這時，一個中年婦女過來問老人：“白菜多少錢1斤？”老人說：“1毛1斤。”中年婦女說：“5分吧？”老人說：“不行。”誰知，那人過來就扯白菜幫，老人慌忙攔住。那人卻沒有散去，反而打手機招呼來幾個買家，似乎在看老人的耐性，如果老人堅持不住，他們趁機低價買走白菜。

    這時，老人向周圍的人借手機，說車壞了，給家里打個電話讓人來接一下。剛才還打手機的那個中年婦女說手機沒電了，旁邊正玩手機游戲的小伙子悄悄把電話揣進兜里，老人借了一圈，沒借到，裹緊大衣靠在白菜堆上嘆氣。　

    我看不下去了，掏出手機遞給老人。電話接通了，老人滿臉感激。

    不到 5分鐘，老人的兒子和侄子開小三輪車就到了。我要走，老人掏出5塊錢，硬塞給我。我說，一個電話才4毛錢，算了。老人眼睛紅紅的，差點把我口袋撕開，說，你不拿錢我跟你急！　

    很快，老人的一車白菜被拖走了。

    攥著5塊錢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，跨上車子沖出了人群。旁邊那幾個人嘆氣說：“哎，要知道這樣，我早把手機借給他了，讓這小子撿了個便宜！”　

　　　　　□付體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