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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溫暖在基層】踏上孤島,尋訪67歲孤獨守島人 時間:1月18日
地點:榮成市海驢島景區
記者:閆振虎、劉彬
1月18日,上午9:30,榮成成山頭龍眼港。從這里坐船出海,1.5公里之外,便是著名的海上景區——海驢島。
當天,陽光燦爛,陸地上的風力4級。船出碼頭,海浪大了起來,渡船在風浪中搖擺顛簸不停。
船上,除了船員、大眾網記者,還有一部衛星電視接收器和隨行前去島上進行安裝的施工人員。這部接收器,便是海驢島景區送給守島人劉文龍的春節禮物。
電視信號好了,劉文龍便可以看春晚了。
半個多小時后,船靠岸了。此時,67歲的劉文龍早已站在碼頭上等候了??吹叫l星電視接收器,他樂呵呵地說:“今年的春節晚會總算可以好好看了!”
夏季的海驢島,風景優美,黑尾鷗成群,游客絡繹不絕。然而,到了冬季,這里卻變得異常孤寂,只剩下劉文龍一個孤獨的守島人。
大眾網記者來到之前,劉文龍已經圍著島礁觀光帶巡走了一圈。游客多的時候,他一天要巡走8圈,到了冬季,一天走一圈便夠了。
每次巡走,劉文龍都要拿著撿垃圾的袋子,一邊走,一邊撿拾沙灘上的垃圾、漂流物,清理海浪沖上來的鵝卵石。他最重要的任務,是檢查海島礁石觀光廊梯上的鋼絲網和鋼結構有無破損、銹蝕、松動,廊頂安全防護網是否牢固。
劉文龍每天要撿拾垃圾,進行安全檢查。
巡查累了,坐在礁石上休息一下。
在島的南面半山腰上,有兩間小屋。外間屋的角落里,堆了一些土豆、白菜、大蔥,中間一張桌子上擺著已經有些發干的饅頭。煤氣灶上,一個已經發黑的鋼筋鍋冒著水蒸氣。里間屋子里有一張床、一張桌子,一盞掛著的燈泡。桌面用舊報紙鋪著,上面放著一個唱戲機。
來到島上,記者很快就感覺要凍僵了,屋里的火苗和水蒸氣,讓人感覺漸漸暖和起來。
窗外的風呼呼作響,就像動物在怒吼。劉文龍一邊倒水讓記者喝,一邊說:“別嫌乎……”
“晚上冷嗎?”記者問。
“不算太冷,有暖炕?!眲⑽凝埾崎_被褥,記者摸了摸炕,感到手背略微有些溫度。
這時,上島的施工人員已經檢查完了原有的衛星電視接收器,發現早已銹蝕成一堆渣了。劉文龍遺憾地說,早就壞了,他臨時用鋁線做了個圈,掛在房頂的木棍上,湊合著能收到山東衛視的信號。
島上使用的是太陽能發電設備,只能勉強供一臺電視和幾盞燈照明。施工人員用電鉆在墻上打眼,劉文龍便忐忑地在電線旁盯著,生怕耗電量大把電線燒壞了。
半小時后,衛星電視接收器安好了,電視有信號了,劉文龍一搜,竟然找到了30多個電視臺。這下可劉文龍高興壞了,他急忙調到老家的頻道——河南臺,希望能看一段豫劇,這樣心里就不那么孤單了。
劉文龍的老家在河南,老伴已經去世,子女們也都在外打工。他離開老家到威海來,已經10多個年頭了。他說,春節即便是回到家,他也是孤身一人,還不如就守在島上。這一守,就是7個年頭,他已經在島上過了5個春節。
一個人擇菜做飯,仍然樂呵。
他慢慢喜歡上了在島上的生活。游客多的時候,他忙得吃不上飯,冬季來臨,他便開始與孤島和零星海鷗相伴。他喜歡與海鷗相伴。每年5月底,小海鷗孵化出來之后,他親眼看著大海鷗給小海鷗喂食,內心里覺得特別歡喜。海鷗們也不怕他,經常就落在他屋門前、房檐上,等他走近時便叫兩聲,像是打招呼?!八鼈儯êzt)也和人一樣,有感情。”劉文龍滿帶著感情說。而這感情,成為他年復一年獨守海島的理由。
獨守的日子里,他喜歡打開唱戲機,一遍一遍地聽豫劇《大登殿》《佘太君點將》,那一聲聲婉轉、圓潤的唱腔,在冬日午后的暖陽里回蕩。
獨守海島的日子,劉文龍用唱戲機聽聽豫劇。
劉文龍最小的孫子和他從未見過面,他還有一個已經兩歲的重外孫。這幾年,不時有上島游玩的游客到他的小屋里坐坐,他看到游客用的手機隨時可以拍照、視頻,便想著攢點錢來年買一部新手機,這樣就可以和孫子、重外孫視頻了。
“有點笨,怕不會用!”當記者拿出自己的手機,讓劉文龍和親人視頻一下時,他笑了笑,把手縮了回去。
巡島、摘青菜、生火做飯……獨守的日子里,這便是劉文龍全部的生活。外人眼里的孤獨和清苦,并不妨礙他沉浸在一個人的幸福世界里?!白蛱靹偨o遠在重慶和河南的兒子打電話,過春節不回去了,大家也都理解,等春暖花開的時候,再邀請家人到島上團聚吧?!眲⑽凝堃贿吤?,一邊說。
島上所有的食物和水都要靠渡船送,天氣暖和的時候,這些物資每天可隨游船一起送過來;冬季,平均半個月才能來一次船,天氣不好的時候就無法通船,一等就是一兩個月。
因為馬上要過年了,18日這天,劉文龍跟隨記者一起出島置辦年貨,這也是他春節前唯一一次出島的機會。他的年貨單早就已經寫好:肉、蛋、饅頭、油條、芹菜、圓蔥、大蔥、大米、醬油、白酒,除了這些,他還需要采購一個電源插座,因為新換的衛星電視插頭多了,原來的插座不夠用了。
中午12點,渡船到達龍眼港,船長田文啟開車拉著劉文龍來到3公里之外的成山鎮。按照之前列好的年貨清單,劉文龍在超市里轉了幾圈,將這些東西一一買齊。
出了超市,劉文龍一眼看到有賣春聯的,在一番討價還價后,他拿著挑好的春聯回到車上。
劉文龍買完年貨回到島上。
貼上春聯,準備迎接新年。
“中國春節的傳統就是要貼春聯,要個喜慶祥和,回去就貼上。”在車上,劉文龍美滋滋地說著自己的想法,他的世界放佛又回到了那片海,那座島……
[編輯: 張珍珍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