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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序梅煮的白菜沒有一點油水，但剩下的菜她舍不得丟掉。

志愿者為老人安裝助聽器，旁邊是她侄子、70歲的卜祥春。

炕頭站著幾只雞，老人怕雞丟失便和雞同睡，炕上沾滿雞屎。

一次蒸20個饅頭，一頓吃一個，剩下的放起來已經長了毛。

　　逼仄昏暗的房間內一張破舊的土炕，炕頭站著七只土雞，炕上被褥沾滿雞屎已經露出棉絮，炕邊案板上放著十幾塊干饅頭，已經長了毛…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，你很難想象這是一個79歲老人的居所。老人叫秦序梅，住在聊城市東阿新城街道辦事處卜莊村，兒子和老伴早早去世，她又失明耳背，只能靠已經70歲的遠房侄子救濟。盡管老人是五保戶，當地也曾多次勸說她住到養老院，但老人死活不肯。因為擔心有人偷雞，她更是把雞窩壘在屋里，跟雞同睡。

　　文/片 齊魯晚報記者 鄒俊美

　　仔細一看才知房間里有人

　　16日上午，東阿卜莊村氣溫只有三四度，雖然陽光很好，但畢竟還有一周就冬至，室外有點冷。秦序梅家距東阿縣城只有不到二十分鐘車程，當天聊城公益順風車協會的志愿者籌錢買了一個助聽器，要給她送過去。記者跟隨志愿者到了秦序梅家，發現她家的房子是50年前蓋的土坯房，院子里散落著很多柴火。推門而入，與外面的陽光明媚相比，房間內昏暗低沉，乍一看根本看不到里面還有人。等走進房間仔細一看，才發現秦序梅蹲在角落里。

　　“志愿者來了多次，老人過得確實很慘。”在秦序梅的房內有一張土炕，炕頭幾只雞咕咕地叫著，被褥上有很多雞屎。“她眼睛看不到，耳朵也背”，過來照顧老人的侄子卜祥春把她從角落里攙扶到門口，才算是見了點陽光。

　　端坐下來后，志愿者開始給老人安裝助聽器，不過老人的穿著讓他們感到很吃驚。她頭戴的白色線帽已經發灰，身上穿著好幾層衣服，最外層的褂子紐扣都壞了，袖子上打著補丁，褲子更是開了線。

　　兒子老伴去世，五服外侄子照顧她

　　“俺命苦，從小就沒媽。”可能是長期聽不見的緣故，在老人戴上助聽器猛地聽到聲音后，話多起來。秦序梅說，父親撫養她長大，娘家還有一個弟弟，但很小就被寄養在新疆，一直在新疆生活，幾年前才來看過她一次。

　　公益順風車協會會長刁海剛介紹，12月13日知道老人的情況后他們來過幾次，但老人基本上不說話。“因為聽不到也看不到，她不知道我們是來干嗎的。這幾次接觸后，老人知道我們并沒有惡意，才開始敞開心扉。”據了解，現在照顧秦序梅主要靠卜祥春，她是秦序梅五服（從自己算起往上或往下五個輩分）以外的侄子，今年已經70歲。“我照顧她其實不圖啥，可惜我年齡大了，只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。”卜祥春說，老人的兒子十幾歲時被淹死，老伴也在20年前去世，老人獨居多年眼睛逐漸失明，耳背也有十多年了。此外，老人的老伴生前沒有兄弟，只有幾個妹妹，現在年事已高，只有外甥偶爾來看她幾次。

　　一次蒸二十個饅頭，一頓吃一個

　　“她自己能摸索著蒸饅頭。”卜祥春說，隔一個多月他就給秦序梅買一袋面粉，秦序梅一次蒸二十個饅頭，一頓吃一個。在秦序梅的案板上有個盆子，盆子邊緣都是污漬，里面放著十幾個饅頭，有的已經長了毛。屋里還有個燒柴火的大鍋，志愿者掀開鍋蓋，鍋里是吃剩的菜，渾濁的湯煮著白菜，沒有一點油星。“煮一次白菜不舍得扔，要吃好幾頓。”

　　秦序梅還養了七只雞，都放在屋里，志愿者想把雞弄到外面去，她死活不讓。“他們（村民）都偷俺的雞，我原來養了二十多只呢，現在剩下七只了。要是在外面被人偷了俺看不見，在屋里到晚上俺能摸著查查。”“俺跟她說過讓她去敬老院，她不去。”卜祥春說，因為老人聽不到，也不知道敬老院是干什么的，跟她提過多次都不愿去，她害怕自己走了，家里的房子被別人占了。“我在這里死了大隊得管我，總不能把我燒了埋了吧，怎么也得給我發個喪，我要是走了就沒人管我了。”志愿者勸說，秦序梅也多次反對。東阿新城街道辦事處相關負責人介紹，秦序梅有低保，也是五保戶，一年有2400元錢，每個月還有95元的老人補貼。多年前他們就把老人的房子納入危房改造，但多次跟老人溝通，她執意不讓翻蓋房子。“現在只能想辦法，盡快給老人安排住進敬老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