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日晚上11點多,芙蓉街上依然游人如織。

　　

1日晚11點多,李師傅帶著9歲的兒子和3歲的女兒在芙蓉街口拉泔水。

　　當如潮的人流退去,午夜的空寂一樣屬于芙蓉街。作為濟南最具地域特色的一條老街巷,它繁華,又不止于此。

　　4月30日-5月2日,我們既到喧囂的人群中,也在午夜的昏暗一隅,聆聽芙蓉街的生息:它是攤販們多收了三五斗的兀自欣喜,它是環衛工人面對11噸垃圾時的一次次彎腰,它是在疲憊中籌備次日生意的盤算。

　　文/本報見習記者　韓笑　田宇　片/本報記者　王媛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
　　4平米的臭豆腐店

　　早上8點熙攘到午夜

　　5月1日晚11點左右,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風夾帶著一陣急雨,吹散了芙蓉街上的人潮。由于擔心一場大雨的到來,已經奮戰了一天的攤主們,在疲倦和喜悅中收拾著自己的小攤,而此時他們攤上的食物早已所剩無幾。

　　“還有么?來份臭豆腐吧。”“好嘞,要不要辣椒?”油鍋中的豆腐被撈出,放在作料盤里翻滾幾下,金黃的10塊豆腐上均勻地裹上一層孜然和辣椒。5秒之后,一份臭豆腐就被遞到了客人手中,這位女生站在街頭和男朋友冒著雨,一起分享了這份美味。

　　“差不多可以收了。”賣完這份豆腐,店長李光寶對小徒弟徐鶴說。此時,李光寶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23點20分。歸置物品、擦拭工作臺、清點一天的營業額,收拾妥當后,李光寶點燃了一支煙,“今天賣出去了2000多份豆腐,像陀螺一樣轉了一天,抽根煙解解乏。”李光寶說。

　　南京鴨血粉絲、北京爆肚、韓國壽司、烤魷魚、章魚小丸子、烤豬蹄、菠蘿飯……當年輕人把“吃貨”作為自己的標簽,追求品遍各地美食時,芙蓉街就成了泉城最熱鬧的小吃街。熙攘的人群抬高了芙蓉街的店鋪租金,讓很多店鋪都不得不“蝸居”一隅。李光寶管理的這家火龍田記臭豆腐店只有4平米大小。店內堆放著豆腐、包裝盒,李光寶和徐鶴只有站立和轉身的空間,這一站就從早上8點直到午夜。

　　小伙子擺倆攤

　　一天賣出上千生蠔

　　李光寶在這里工作兩年多,當天早上來店里時,用三輪車拉來了15箱豆腐。當時,他尋思著,“這是平常的兩倍,應該夠了。看今天的情況吧,不夠了就趕緊跟供貨的聯系,讓他們再送些過來。”但是,生意的火爆還是讓他意外。　　

　　臨近午夜,火龍臭豆腐旁邊的奶茶店也準備下班了,店員打開收銀抽屜,清點著一天的營業額。聽說臭豆腐店賣了2000來份,一個店員笑著說,“要是我們能賣他們一半就好了,今天芙蓉街限行,我們店在出口這兒,影響了生意,要不還能賣得更好些。”

　　賣烤生蠔的小伙子把攤位前人們吃剩的生蠔殼收入垃圾桶,“今天擺了兩個攤,賣出去一千多份,半小時前就賣光了。”小伙子臉上寫滿了興奮,“專門為今天備了一批新鮮的好貨,最大的一個生蠔我賣了55塊錢,最便宜的一個也得15塊。”

　　賣手抓餅的老板娘打開收錢的抽屜,放松地靠在椅子上,把錢按大小收好；賣烤魷魚的攤販把剩下的魷魚裝到食品袋里,賣烤豬蹄的姑娘熄滅了爐子上的炭火。

　　凌晨到來,小店的燈光一家家熄滅,卷簾門也關上了。“喲,你也收了啊！”“賣得還不錯吧?”店主們騎上電動三輪車,互相打著招呼離開這條老街,結束他們勞碌的一天。

　　深夜為芙蓉街洗臉

　　11噸垃圾累壞清潔工

　　沒有了叫賣聲,原本游人如織的街道顯得寬闊了許多。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垃圾,飲料盒、竹簽、塑料袋橫著豎著,地上鋪了一層油污。

　　午夜的芙蓉街正要歸于寂靜,環衛工人們開始收拾殘局。“平時這條街上有5個清潔工,今天15個人全部都出動了。今天人實在是太多了,像趕羊一樣,這些小吃咋那么招人喜歡呢?”清潔工王師傅說。

　　凌晨1點,清潔工趙女士把地上的垃圾掃成一堆一堆,隨后再由工友們把垃圾裝進垃圾桶。垃圾太多,有時候清潔工就直接用手把垃圾捧到垃圾桶內。“一到放假我們就要加班。白天隨時清掃地上的垃圾,等晚上人都走了,再徹底打掃,地上油太多,得下力氣掃才行。”趙女士說。

　　不一會兒,開著垃圾車運垃圾的蘆師傅趕來,把裝滿垃圾的垃圾桶運到清掃車上帶走。“我還真沒數今天運了多少趟,只要垃圾桶滿了,我和另外一個伙計就閑不住了。”42歲的蘆師傅從上午9點上崗,一直忙活到下半夜。

　　往車上扛了一天垃圾桶,蘆師傅的臉上和工作服上染了一層油污,寬松的工作服已經濕透了。“今天下午5點開始,一輛8噸的垃圾車就裝滿了,另一輛3噸的車也差不多了。”蘆師傅說。

　　直到凌晨2點,清潔工才在昏暗的燈光下結束一天的工作。3點半,又會有另一撥清潔工趕來接班,開著水車把街巷的地面全部刷一遍。褪去昨日的濁衣,芙蓉街的一天又開始了。

　　 [編輯: 林永麗]